悔生(2)
说了只鸽一天就是一天!我争取今后都日更!
太久不写文,手是真的生,今天是踩着点挤出来的,质量更是不行了,我之后看看能不能修一下。感谢各位即使如此还愿意给我小红心的好人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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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魏婴……?”
蓝忘机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,面前这个孩子,他绝不会认错。
这就是魏无羡的死魂。
魏婴把脸从啃了一半的果皮里抬起来,有些小心翼翼地观察者眼前的人,脸上还挂着笑。
蓝忘机呼吸一滞,猛地抓住他的手,把魏婴吓得一颤,畏畏缩缩地蹲着,害怕又不敢挣扎。
“魏婴。”
“啊……?”
蓝忘机这才发现他已经怕得几乎要哭出来了,他忙收了手,魏婴捂着被抓疼了的胳膊,缩成小小的一团,他的手太小,没有办法把疼的地方都捂上,只能不停地搓,试图把疼痛搓掉。可是那半透明的胳膊白白的一片,饶是蓝忘机的力气再大,也没办法在死魂身上留下一丝一毫会在活人身上留下的痕迹。
蓝忘机半蹲下身,酝酿许久,才用他所能做到的最亲和的语气道:“很疼吗?”
小魏婴明显很怕他,听到他说话又是一颤,可还是乖乖点了头。
那人一向顽劣跳脱,不想他儿时却是这样乖巧听话。蓝忘机深吸一口气,接着道:“你跟我走,我照顾你。”
末了,还小心翼翼地补上一句:“好吗?”
魏婴看着眼前漂亮得不似凡世之人的大哥哥,似乎有些动心,但还是摇了摇头,道:“我不能走。我就在这里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不能走。”
小魏婴倔强地摇头,接着说:“就算你有西瓜吃也不行,就算你家很大也不行,就算你家没狗也不行,就算你家饭很好吃汤很好喝也不行。”
蓝忘机终于知道他在坚持些什么了。他生前被江枫眠带回江家,却累死江家一家,也许就是死前心神动荡之际,这份恐惧也被一起放大了。可是若是任由魏无羡把自己困死在这深山迷阵之中,他蓝忘机上的来,未必就不会再有其他人上来,他可以不带走魏婴,后来者却是会直接动杀心。
魏婴,他必须带走。
蓝忘机道:“跟我走。”
魏婴:“不。”
蓝忘机:“跟我走。”
魏婴:“……你为什么非要我跟你走,让我呆在这里不好吗!”
小小的魏婴甩开了蓝忘机抓来的手,抗拒的神情中隐隐有成为夷陵老祖后在他眉宇间散不去的戾气,蓝忘机不肯放弃,纠缠许久,魏婴终于道:“那……那你有吃的吗,你给我吃的。”
他这是料定蓝忘机已经辟谷,不会随身带干粮。魏无羡的死魂虽然是幼儿形态,原身的记忆大多也随其他几魂几魄散去,也难免有些会随着死魂残留下来。紧急情况下其狡黠远非原身幼时所能及。
可他却猜错了一件事。
蓝忘机思索片刻,从怀中掏出先前妇人所赠的馒头。馒头在怀中放的有些久,表面原本也并不算干净,那位妇人在家中地位一定是极其低下的,只能吃这样沾了灰的冷馒头,可是无论如何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,蓝忘机就还是收下来了,却不想派上了用场。
他小心地撕去表面脏了的部分,将剥干净的馒头递给魏婴,素来冷淡的琉璃瞳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。魏婴沉默地看着他剥干净馒头,看他眼底的期待,那丝动摇越来越明显。
他又摇了摇头,道:“吃馒头好渴,我想喝水。”
死魂当然是既不会喝水也不会吃东西的,蓝忘机也不点破他刻意刁难的意图,站起身,留下一句“等我。”就快步去找水。魏婴看着他的背影,喃喃道:“为什么……”
蓝忘机此行本意速战速决,并未带水壶一类。他固然可以直接用灵力运水,然而这不方便魏婴喝。
虽然他这个状态其实喝不了。
因执念留下的死魂有两种阶段,执念较浅的死魂通常是半透明的,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是不能碰到实物,没有重力的;而执念较深的死魂则与常人大体无异,只是修为达到一定境界者可以识别本质。
魏无羡就属于执念较浅的一类,蓝忘机并不能确定他何时就会消散,即使魏无羡的那一天迟早会到来,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陪着他,而不是在山中孤独的存在,孤独的离去。
山的背阴侧有一片竹林,隐约可以听到深处有潺潺水声传来。蓝忘机拔出避尘,轻轻几下砍削便做好了一只竹筒,步往竹林深处。
此时夜色正浓,此山因魏无羡在此,吸引来邪祟甚多。虽然多是只能搭伙才能勉强为继的小角色,数量多了也终究是个隐患。
月光被乌云尽数吞噬,蓝忘机只得让避尘出鞘三分,运转灵光充当光源。竹林中不时有一窜而过的黑影和似胆寒又似期待的咯咯笑声。道路越往下越陡峭,蓝忘机紧绷神经,却不想突然听到后方一声凄厉的惨叫:
“蓝湛!!!”
蓝忘机猛地回头,已经迈出去的脚随惯性下落,却并没有踩在实地。
靠声音吸引猎物的邪祟与将犹豫不决的猎物引向巢穴分食的邪祟。
蓝忘机反应极快,人还未跌落地面高度,避尘已经出鞘,可是没等他运起剑诀,一只手就被人拽住了。
“你……你没事……吧?”
是魏无羡。
魏无羡不知怎的就很担心这个要把他带回家的人,怕他会被邪祟侵扰就忍不住跟在了后头,看到他落去邪祟的陷阱,情急之下就冲过去抓住了他的手。
他竟是有了实体。
他这个状态并不能察觉到自己的变化,可蓝忘机知道。蓝忘机愣了片刻,听到魏无羡的闷哼才回过神来,此时的魏无羡虽然有了实体,依然是幼儿体型,根本坚持不了多久。
蓝忘机御剑回到地面,小魏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,一边喘气一边道:“你……你好厉害……但是不可以在晚上乱跑的!”
蓝忘机死死盯着他,道:“在这等我。”便转身继续前进。
魏婴正莫名其妙,不多时蓝忘机就举着一杯水回来了,他颇为珍重地递给了魏婴。
“现在,可以跟我走了吗?”
魏无羡看着竹筒内还在晃荡的清水,突然就噗嗤笑了出来。
小小的孩子脸上挂着的不再是天生的那张笑脸,而是真正的笑容。
他把水高高举过头顶,惹得蓝忘机伸出手为他挡住泼出来的水。
他笑道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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